【特傳】【利夏】《Hateful Bitch》20-23




20.
  我逃跑了。
  因為,如果我愛你,就會摧毀你。



21.
  如果我愛你,就會摧毀你。
  夏碎醒來的時候,腦中剩下一句夢境的殘餘。
  因為有人問了他為甚麼,所以他如此回答了。
  剛醒來有些茫然,一轉頭發現阿斯利安不在,一邊鑽回被窩一邊疑惑,最後聽見外面有些動靜,於是用有些勾引的方式往外喚了聲。
  卻聽見外廳有低微的碰撞聲,而後復歸平靜。
  他覺得奇怪,爬起身拉開門往外看,空無一人,唯有地上一片狼藉。夏碎也不緊張,更完全沒有幫忙收拾的意思,只是拉上門,又鑽回被窩。
  他嗅到被枕上狩人的氣味,不知怎地又有些犯睏,於是又沉沉入睡了。

  夏碎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阿斯利安大腿上。他一邊舒服地享受阿斯利安的撫摸,一邊驚異於自己在對方身邊竟如此放鬆。
  他想著人果然是習慣的動物,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
  夏碎眨眨眼,微微笑起,抬手撫上阿斯利安的面頰。「幾點了?」
  「夠晚了。」阿利笑笑,指指烏黑的窗外。「餓了嗎?貪睡鬼。」
  夏碎搖搖頭,往阿利腹部蹭了兩下。「肚子以外的地方餓了呢。」
  阿利對他露出寵溺的笑,像要摘月,像要射下太陽;他輕輕扯了把夏碎的長髮,「也是時候給你一點懲罰了。」
  「嗯?為甚麼?」夏碎討好地笑笑,撒嬌地抱住阿斯利安的腰。
  「嗯。不告訴你。」阿斯利安燦爛地笑起來,把夏碎從自己身上往下推,按在床舖上。
  「嗯。」夏碎學他說話,笑得瞇起眼來。「那沒關係,你罰我吧。」
  阿斯利安從床邊櫃取出一副手銬,在夏碎面前晃了晃:「今天用這個。」
  「……我到底做了甚麼呢。」夏碎有些惶惑,但還是乖乖伸手讓對方上銬。
  「嗯。還是不告訴你。」阿利解開夏碎浴衣的腰帶,手往他腰間撫。「來吧。」
  夏碎誇張地嘆一口氣,挺起身子吻上阿斯利安。



22.
  夏碎發現自己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
  阿斯利安不在的時候,他幾乎全睡掉了。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是直到一次等待水燒開時,他才有了危機意識。
  他站著睡著了。直到他的身體不能平衡,往前傾倒,他的額角撞上滾燙的水壺,痛得他清醒過來。他狼狽地爬起身,切掉瓦斯,驚恐地撫觸自己燙傷的額際。他的雙手顫抖。
  他終於發現自己不是「睡著」,而是一日裡大半的時間都解離了。只是「睡著」相當於沒有意識,他才會沒有發現自己的解離愈發頻繁。
  他是嚇著了。
  便就這麼坐在廚房地上,抱著劇痛的腦袋,看天色由午後的白金轉為傍晚的橙紅,再收尾成夜晚的深藍,最後,阿斯利安回來了,他開啟的燈光刺痛了他的眼。
  「夏碎?」
  「夏碎,你在哪?」
  他訥訥地回答:「我在廚房。」
  「你在廚房幹嘛?」阿斯利安走向他來,一走近發現夏碎額上的傷,急忙蹲下身查看。「為甚麼會燙傷?怎麼不用我留給你的治癒符?」
  夏碎搖搖頭,往前一撲抱住阿斯利安。「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夏碎心裡想著,我也回來了,卻不知道甚麼時候,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夏碎的情況並沒有因為產生病識感而有一絲好轉,只有睡眠(或解離)的時間長得不對勁,長得被阿斯利安發現。
  「我去一趟醫療班。」
  「不要去,」夏碎抓住阿斯利安的上臂,接著從後方環住對方的腰,「我的事情被發現的話,你跑不掉的。」
  「你不能這樣下去。」
  夏碎感受到對方的身軀僵硬,似乎隨時可能脫出他的懷抱揚長而去。
  「我可以這樣下去,」夏碎將額頭靠上阿斯利安的肩頸,「我想這樣下去。睡著的時候,甚麼感覺都沒有,這樣很好。」
  「你會像死一樣。」
  「那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阿斯利安的身體漸漸軟化、放鬆。
  「那就是我唯一的要求,阿斯利安,你答應我的,讓我在想走的時候走,只要三年留在你身邊。」夏碎感覺自己的意識模糊。「我知道你不會出手幫我,但如果是我自己生了病,而你不要阻止,那很合理吧。」
  而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阿斯利安快手快腳地接住了倒下的夏碎,抱著那具身軀,像搖籃一樣輕輕搖晃,溫柔得像月光。
  他順著那頭三年多未修剪的長長黑髮,淚水一滴一滴落到夏碎面容上。



23.
  後來,阿斯利安最常做的就是抱著即將失去意識的夏碎哄:順順他的長髮、吻吻他的額頭、摸摸他的面頰。他發現自己根本離不了夏碎,甚麼三年根本是自欺欺人,對這人的索求豈有到頭的一天。
  夏碎總是睡得很深,越來越深,阿斯利安知道,那是因為夏碎的解離症狀,他不知道的是,究竟怎麼讓這人願意多留一些時候,就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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