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利夏】《Hateful Bitch》14-17




14.
  他完全沒有用自己擅長的術法和符咒,只用兵器和阿斯利安硬碰硬,從一開始的奇襲後便落居下風。
  二人實力相距不遠,阿斯利安即使想手下留情也無處施力;軍刀一揮砍傷夏碎腿部時,終於讓阿斯利安抓到機會拉開距離,打鬥於是中止。
  「住手吧,夏碎。」

  夏碎扶住自己受傷的大腿處,卻是一臉恍惚。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陌生、有些遙遠:
  「我不知道……」
  他幾乎不記得自己為何朝阿斯利安揮鞭,更只能稀微地想起在那之前發生了甚麼事。
  他只是想了想,忽然不知道怎麼繼續走下去。
  所以他想,幫他結束這一切吧。
  夏碎忽然發現自己的解離。
  他看著自己拖著血流如注的腿,再提鞭舞花,往阿斯利安攻去。他看著阿斯利安神色痛楚,竟沒能有任何知覺,放任自己傷害自己的軀殼。

  救救我。
  救救我。
  幫我結束這一切。
  帶我離開這個房間。

  於是他痛苦而無力的摔進了阿斯利安懷裡,終於脫口:「帶我走。」
  否則,我就死在你眼前。



15.
  他們在屬於他人的房間裡翻雲覆雨,瘋狂得像是要染汙每一個角落,好讓一切再也無法回頭。
  最終夏碎看著床單上淡淡的汙漬,心裡想著這簡直是最終極的褻瀆,幾乎有了哭泣的衝動。
  阿斯利安從身後溫柔地抱住他,卻極其殘忍地告訴他:「你沒有資格哭。」
  他就笑了,轉過身吻上阿斯利安。
  「對了,小亭在我這裡。」
  「啊,辛苦你了,他一定鬧得很厲害吧。」
  「一點也不,」阿斯利安笑了笑:「被封印成黑蛇型態,完全不鬧事。你聯絡我後,我總算明白了。」
  夏碎愣了下,也很快明白過來,正想回一句冰炎下手真狠,卻語塞,也許是自己不配將那人的名目宣之於口。於是他又微微笑起,只說等我過去再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吧。
  「等你過來?」
  「是啊。」夏碎的眼神沉了沉,最終說:「這才是我聯絡你的原因。」

  他們設計了縝密的計畫,在夏碎與搭檔和弟弟約定好重返生活那日,進入洞窟,最終執行一個大騙局;夏碎將踏入非預定的移送陣,傳送至阿斯利安在紫館的房間,並與其生活下去。
  夏碎思索著這個移監似的計畫,一邊溫溫笑起,迎接歸來的搭檔,又開始思索自己虛偽的極限究竟在何處。
  他親吻冰炎的時候,感覺到阿斯利安的手臂還環在他的腰間。
  他感覺自己再次解離,世界變得遙遠而恍然。

  阿斯利安常在想,究竟他們中的誰會失去夏碎?而他一直以為那就是自己。

  後來阿斯利安知道了答案,因為膽小的狐狸需要狩人的庇護;比起自己行走的磕磕絆絆,有人引導要輕鬆得多了。
  他不承認,當他看見夏碎依約出現在他房裡,他抖顫的手腳才有了著落。



16.
   這樣的我,沒有辦法和冰炎相處下去。

  初次的解離,夏碎得到了如此結論。當時他用冬翎甩捆住自己的頸子,在自己幻武兵器的呼喊中清醒過來。

  他想,也許他就是不想要搭檔見到這樣不堪的自己,也許他就只是想找個搭檔以外的人依賴,也許,他就是沒有打算解決自己身上發生的問題。
  所以,他才會選擇阿斯利安吧。
  那個彷彿想要拯救全世界的人。



17.
  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夏碎精神狀態異常的人,當然是阿斯利安。
  夏碎清醒的時候,臉上熱辣辣地疼。他疑惑地抬手摸摸臉,才看見阿斯利安還懸在半空的手;後者一臉氣急敗壞,他仔細看了,躁怒的褐色瞳眸居然含淚。
  「你這樣多久了?」阿利劈頭問他,他答不上,腦袋還未能正常運轉。
  「多久了!」阿斯利安怒吼,夏碎一驚,脫口便說一開始。
  「一開始?甚麼一開始?」
  「從我找你的一開始。」夏碎訝異於自己的誠實,意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對眼前的人幾乎沒了戒心。
  阿斯利安的神色崩裂,淚水一滴,不多不少,落到下頷,落到枕邊,落到心尖。
  他咬牙擠出兩字:「婊子。」
  夏碎就涼涼地笑起來,說了聲是啊,就抬起雙腿勾住阿斯利安的頸子。
  「不要現在,藥師寺夏碎。」
   夏碎卻以不可思議的姿勢將他扭倒下來,他憤怒地揪住夏碎的衣襟,夏碎竟就著那力道脫掉了衣袍,一絲不掛地半躺在他身邊。
  阿斯利安絕望得沒有心力讚嘆對方莫名其妙的體術,只無奈地望著夏碎。
  「你知道你真的很討人厭嗎?」他頓時氣焰全消,只能悲哀地蹙起眉。
  「我們不是一直以來都這麼做嗎?」夏碎湊近他,在他耳畔呢喃:「難道你指望我們這種扭曲的關係,可以正正經經地對話?」
  「是我蠢。」阿斯利安嘆口氣,翻身壓到夏碎身上,「藥師寺夏碎。」
  紫眸疑問地看他。
  他說:「我愛你。」
  夏碎笑岔了氣:「是嗎,那你可要記好了,我不愛你。」

  後來整個過程夏碎幾乎都在哭,但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阿斯利安早知道這不坦率的人總是利用性愛的同時放縱自身情緒;比起那顆深沉得不行的心,夏碎的身體總是誠實得多,他甚至可以從夏碎每次的表現判斷出夏碎想向他表達甚麼。
  他想他和夏碎都知道這點,只是不說破而已。
  夏碎笑著說:我不愛你。
  他的身體卻說:對不起。

  結束的時候,阿斯利安擁抱他,已超越禮貌性的、親暱溫存片刻的擁抱;那簡直是毀滅性的,也是至極療癒的靈魂的擁抱。夏碎感覺自己被狩人的火焰燒成灰,又從灰燼中再度嚐到新生的第一口吐息。
  阿斯利安不放開他。他卻彷彿看見對方放手的那一刻。
  也許是他安慰他太久,也許是他連他這種人都想拯救,這個擁抱才會起了變化吧。
  於是、於是,他第一次,在性愛過後,抬起手來,擁抱了阿斯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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