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黑花】《燒光》4-5
＊主黑花，瓶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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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天深夜我們幾人溜到宿舍樓下交誼廳，圍一桌坐著看放中央的那棵圓滾滾的仙人掌。
「嗯，貌似沒啥特別的。」胖子搓搓下巴。「要比身材胖爺我也不輸它！」
「那……」
「就這兒！在裡頭！」喊聲傳來挟著噠噠噠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人湧了進來，我們幾人反應也快一個個跳起來望四周打量了下，敢情這群人是來抓咱們的。
方才本就沒開燈，對已經適應了黑暗環境得我們有利──
要跑，就趁現在！
「……一、二、跑！」我低喊，話音剛落張起靈扯著小邪便跑，胖子一衝那就是一坦克開過去，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黑瞎子一把撈起仙人掌跑在我後頭，還嘿嘿嘿地笑。五人就這麼衝啊衝的，背景音樂是身後追兵一路叫喊及被吵醒的學生們粗口一串串地爆。
到門口我就道分頭，張起靈帶著小邪一下就竄沒影了，胖子罵聲我靠就朝他們方向追過去，堪堪在追兵追出門口以前我朝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聽到步聲往旁邊一看是黑瞎子跟了過來，我就說你跟著爺做甚！他就笑，呵呵，我這不是要保護花兒爺麼。我白眼一翻隨便他跟，明顯分散了些的追兵還跟在後頭呢！
「花兒爺這裡。」他一把勾住我的胳膊拽著我往細細的胡同裡拐，後面人多，耽擱了會才繼續追上來。
出了胡同盡頭是塊空地，很是荒涼，一幢有點規模的建築物矗立在前頭，黑瞎子拉著我跑過去，我們兩人把破廢的窗一扒拉就翻了進去。
屋裡頭烏七麻黑的，周圍怎麼樣哪兒有路走我是壓根兒看不清，誰知道這拉著我胳膊的癲貨是怎麼走得穩穩當當的。後來我們進了一扇鐵門裡，打著手電來找我們的那些人罵罵咧咧地走過了。
「這是哪兒？」我壓低聲音問他，他就跟我說是廢棄的煉鐵廠。
「啊哈哈……操，胖子那傻逼，想得到搞假貨頂想不到該搞個長得像點的！現在人都追到宿舍來了……」黑瞎子一邊抱怨，臉上還是笑的。
「嘖，就這麼個事兒，我看保不準是宿舍裡哪個不長眼的供上去的。」
「嘿嘿、嘿嘿……不急不急，咋追來的之後搞清楚就成。」他笑得那個愉快，捧著仙人掌現寶一樣湊到我面前。「咱先瞧瞧這仙人掌。」
我給這癲貨氣笑了，心道都甚麼時候了還說這個，爺怎麼瞧那都是株一般般的仙人掌，決計沒啥特別的，那些個治百病的蠢話就你還當聖經一樣信著。
破落的房頂漏下些細細碎碎的光。煉鐵廠裡又黑走道又窄，一路上跑來少不了磕磕絆絆，微光裡我就看這傻缺沾了一身或是土色的塵或是黑色的煤灰，蹲地上一本正經瞅著那仙人掌，墨鏡兒還反出一片月光，倒是真的有些想笑了。
可是現下這人沾了煤灰的手捧著沾了煤灰的仙人掌，笑得溫軟軟的，對手裡盆栽無比虔誠地開口：麻煩了，花兒那胃病給他除了。
我就不想笑了，只好伸手揉揉眼眶。
正想說他偷個毛仙人掌呢，捂著犯疼的肚腹我有點兒茫然了。
然後我鬼迷心竅一樣抬手把他的墨鏡摘了，那對招子就轉過來直直地看我看得我發麻，我他媽第一次知道他發癲一樣的笑容也可以變成這麼個溫潤的樣兒。
「……花兒？」
連我自己都不信的是我就這麼一口咬到他嘴上去了。
5.
把時間給拉回現在，也進大學第三年了，我們人馬一個沒動全打包進了一間學校，那王胖子好死不死和我一個專業，還排個同寢；小邪和張起靈各自一專業。我們一樣時常湊一塊兒，一樣偶爾找點小禍闖闖，一樣突然瘋玩幾回，好像甚麼也沒變過，除了黑瞎子。
在餐廳裡我們四人坐著，那廂胖子一手一隻炸雞翅直淫笑著指著小邪和張起靈，揶揄著說啥啥天真哪你可要當個好媳婦啊別一沒顧好小哥就失蹤啦哈哈哈……
小邪憤憤給他腦袋來了一下，胖子不痛似地接著又道那時聽到你們當真走一起去了可把胖爺我嚇得，原本我總嘴貧說你們那是好玩兒嘛，誰知你們還真搞上了嘖嘖嘖。
他倆是前陣子才確認了關係在一起的，明明膩歪了那麼多年，真不讓人省心。
「……花……小花！」
「啊？咦？」這喊得真他媽大聲，我差點沒給嚇跳起來，「怎麼？」
「你沒事吧你，這樣走神的。」吳邪擰著眉毛直盯我，那頭王胖子搓搓下巴正兒八經地對我道：「花姑娘你這莫不是瞧上了天真，天真被小哥搶去已經夠鬱悶了還要在這聽咱們拿這事兒說渾話，你黯然神傷了？」
你才黯然神傷！你全家都黯然神傷！
我翻翻白眼，轉臉一見小邪的反應那一個搞笑啊，他渾身抽了下臉上就慘白下去，直怔怔又小心翼翼地瞅著我。我失笑，拍拍他道你別擔心，你這愣頭愣腦貨色爺還瞧不上，送我都不要；他立馬就炸毛了跳起來捉我，說小爺關心你你還倒過來謔我了你！
笑鬧裡就讓我把走神的理由帶過了。我怎麼會說爺是突然想起一癲貨來了呢。我又好笑地想若胖子知了十七歲那會兒我和那傢伙的事兒，臉上會是怎樣表情。
可我抬眼一看，那小哥幾乎是憐憫地盯著我。我就怔了，心說我可對你家吳邪沒點那類心思啊你做甚這樣看我……在心裡顧自辯了一堆無關緊要的，我不敢看他淡得可怖的眸子，那會讓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果然知道些甚麼吧，張起靈。
一樣圍一桌聊些沒營養的話題，人其實都沒變，連語調都依稀是當年樣兒。
除了黑瞎子。
我們在更早的時候就在一起，然而很早的時候也就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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