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對決】【哨兵嚮導】【奎倫x緋淚 / 微艾蜜莉x緋淚】《枷》15-19

15.

　　後來，他憤怒起來。

　　他把毀損的課桌椅抬起直接丟出了窗外，所有人因巨響而回頭看他，他穿過一教室的桌椅，忽略所有驚呼，揪住了帶頭找他麻煩的訓練生的領子，直接把人扯到了教室外；同夥的訓練生追出來。

　　只看見他已經把人打得癱倒在地，他還要再打，後出來的訓練生們阻止他，他用武器抓住最前頭的一個，那人摔倒在地，他卻毫不遲疑地用武器的尖端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頓時一陣混亂，尖叫和吆喝聲四起，眾人往他的另一側奔逃，他追上去，俐落地甩著手中武器，一招一式全下了殺手。

　　走廊被大量的鮮血染紅，他站在盡頭，將一人提了起來，舉起已經沾滿血液往下滴落著的武器，直直地擊穿了那人的眼珠乃至頭顱。

　　他笑了兩聲，撫摸了下武器，決定喚它血蛇。接著他穿過了血流成河的走廊，離開了大樓。

　　這一日，他殺了二十三人。

16.

　　奎倫很快收到消息，帶著一些高層來到基地收拾殘局。

　　緋淚把自己關在一間倉庫裡，眾人遠遠看著，也沒人敢闖進去。

　　奎倫走近倉庫大門，敲了敲，裡頭沒反應，他直接用了鑰匙開門，瞬間一道影子襲來，是緋淚的武器。他格開攻擊，按開燈光，讓緋淚看清他的樣子，緋淚沒有繼續攻擊。

　　奎倫快速地闔上門，收起了手上的刀刃。

　　緋淚悶悶的叫了一聲：先生。奎倫朝他點點頭，走了過去。緋淚有些防備地往後退。

　　「緋淚，」他輕聲喚，聲嗓溫和：「我不是來處置你的。」

　　緋淚疑惑地望著他，他慢慢地靠近了緋淚。

　　他看見緋淚一身血汙，卻只是不緊不慢的露出一抹笑。

　　「靠近點，好嗎？」

　　緋淚朝他走了兩步，抬眼對上他的目光，他不覺笑出聲來，似乎很是滿意。

　　而後他抬起手，把緋淚拉進懷裡。緋淚輕輕地打顫。

　　他輕撫緋淚的背部。

　　他說：做得好，小丫頭。

　　緋淚的顫抖停止了。

　　他繼續說：除了你，其他人都無所謂。

　　奎倫的神色像赤暑灼炎，像深冬冰寒，熱切含著冰冷，而緋淚看不見。緋淚只看見燈光下塵飛似雪，閃光遍地。

　　他對緋淚說：只有你是重要的。

17.

　　對緋淚的訓練沒有停下，而他犯下的事仍沒有處置，眾人開始對他敬而遠之，便再沒人找他麻煩了。

　　日間的訓練量增加，離了基地還有奎倫的訓練，緋淚沒有絲毫卻步，按部就班地接受著奎倫對他的所有安排。

　　奎倫對緋淚這樣的態度特別滿意，一日一日些微地增加緋淚的訓練量。他對訓練緋淚沒有任何不滿，硬要說的話大概是緋淚的信息素太香了，給他帶來很大困擾。

18.

　　緋淚被他擊倒在地，好一會都沒能爬起來。他收起手臂上的刀刃，看著地上的緋淚。

　　他猶豫了會，沒靠近緋淚，只是嘆了口氣，自語似地道：「還太弱了。」

　　地上的緋淚卻掙扎著爬了起來，對他擺出架式，眼裡全是焰火。

　　「再來。」緋淚的眼神深遠而無畏。

　　奎倫打量著眼前的哨兵。聰穎、堅韌、潛力，一應俱全，他可以確定緋淚就是組織的下一張王牌，也是他和組織重回巔峰的希望。

　　他需要緋淚變得更加強大。

　　而後他想起那麼久以前，他也是這樣望著艾蜜莉，並且艾蜜莉從未令他失望，為組織帶來前所未有的榮光。

　　最終，艾蜜莉離開了。

　　他的所有信賴葬送於那人手中。他不相信緋淚——尤其緋淚還是艾蜜莉的情人。

　　那麼，一旦緋淚有了能力——和艾蜜莉不相上下的能力，他會不會離開？會不會像艾蜜莉一樣，離開？

　　他端詳緋淚許久，最終歎出一句：「真像。」

　　緋淚一愣，緩緩放下手，怔怔地望著奎倫。

　　奎倫說：你知道嗎？我訓練艾蜜莉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奎倫還說：他是我最傑出的弟子。

19.

　　緋淚無法言語，那個名字對他而言還是一道不能揭開的傷。

　　他看見奎倫眼底有追憶的光芒，而周遭屬於嚮導的精神力量溫煦，淡淡地籠罩他。

　　血蛇掉落在地，緋淚說不出自己的心思究竟有多複雜。他盯著奎倫看，那張俊雅的臉一如五年前他們初見；而奎倫，奎倫，從來沒有仔仔細細地看過他一眼。沒有。

　　緋淚看見了艾蜜莉的身影，以為自己只看得見那個身影了；奎倫卻在他身上看見了艾蜜莉。

　　他親愛的米莉。

　　小緋，你太弱了。

　　記憶裡的米莉笑靨如花，朝他伸出手。

　　拉了他一把。

　　他撇撇嘴，想著是米莉太強了，強過所有訓練生，後來就強過了所有成員，那麼近地站在奎倫身邊。

　　他想，也就只有米莉有資格。

　　可這樣的米莉，最終逃走了。

　　緋淚控制血蛇回到半空飛旋，咬著牙再度對奎倫擺好了架式。

　　米莉。米莉。

　　你為甚麼離開了呢？

　　又為甚麼，還沒離開？

　　他記起奎倫懷念的眼神，近乎悲痛地喊叫出聲，甩動血蛇朝奎倫攻去。

　　奎倫的刀刃一回擊，他僅存的淚都成了血，汨汨地流出。

　　弱者才會逃走，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