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對決】【哨兵嚮導】【奎倫x緋淚 / 微艾蜜莉x緋淚】《枷》10-14

10.

　　奎倫在外頭忙得天昏地暗，幾天都沒有回家，他想自己是分身乏術了，並不承認自己沒法面對緋淚。

　　他也還在打算緋淚的事。艾蜜莉和幾個哨兵嚮導都是已能執行任務的正式成員，他需要一些人手取代這批人；漏洞其實都已補上了，只是艾蜜莉，艾蜜莉是無可取代的。

　　他最傑出的弟子。

　　奎倫的眼神一暗，打算容許自己追悔一下過往。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艾蜜莉那麼強大、那麼堅定，幫助他和組織站穩了腳步。他們曾經那麼和諧，他甚至記得不苟言笑的艾蜜莉的笑容。

　　他許諾了艾蜜莉正式的身份、極高的報酬，他要讓艾蜜莉也可以行走在陽光下，真正地成為他的夥伴，而不再是當初戰亂裡的孤兒。

　　所以，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艾蜜莉在組織裡擁有了一切，卻拋下唯一的戀人離開了。

　　緋淚。緋淚。

　　他記得那個孩子從小至今優異的表現。也許他太過看重艾蜜莉了。

　　他架起了精神屏障隔絕自身的回憶，決定了讓緋淚代替艾蜜莉。

11.

　　他想過藏著他。

　　最好是藏著到死。

　　然後他將緋淚推回風口浪尖，讓對方一個人去面對所有嚴酷的關係和訓練。

　　那是一個心碎的孩子。

　　而他要他在碎片裡站起，滿身傷痕地重生。

12.

　　某天夜裡，奎倫帶回了一口木箱，叫來了緋淚，把木箱往緋淚面前一擱，丟下一句「習慣它」，便逕自回房了。

　　緋淚抱著木箱回房，打開，裡頭是看似武器的物體，有尖銳的頭部，像鮮血一樣的紅。

　　他拿在手裡掂了掂，將其扣到手腕上，再一甩，武器的尾部飛出，成了蛇一樣的鐵鞭飛旋起來。

　　箱底有張字條：帶著它，明天開始回基地訓練。

　　緋淚的臉色煞白。

13.

　　緋淚沒有睡，連夜到了基地的訓練場，花了一晚習慣新武器，總算是用得稱手些。

　　也就到了訓練生集合的時間。吵鬧著進入訓練場的同期訓練生們注意到了緋淚，霎時無聲，而後竊竊私語起來。

　　今日的訓練就在詭譎的氣氛裡進行，眾人時不時地打量緋淚，到休息時間，緋淚受不了了，站到空地中間喊一句有意見的都出來。

　　起初沒有人回應，在階級能力嚴明的組織裡，質疑首席並不容易。

　　後來有人大著膽子罵了一句「叛徒」，緋淚甩出武器揪住那人，那人被拉了出來撲倒在地。隨後眾人群起而攻之，不敢出手的多數人就在一旁圍觀。

　　那天，緋淚打趴了十七人。

　　他遲遲沒有離開訓練場，一個人坐在地上發怔，倒是奎倫找過來了，不言語對著他就是一刀；緋淚一驚，舉起裝著武器的手臂格擋。

　　「反應不錯。」奎倫扯出一絲冷冷的笑，再揮出刀刃，緋淚跳起來閃過，再反擊。

　　奎倫借力把緋淚掀翻在地上，刀尖直刺緋淚的咽喉。緋淚堪堪避過，甩出武器纏住奎倫的刀刃。拉扯間奎倫一個旋身甩脫了飛淚的武器，繞到他身後用手上短刃架住了緋淚頸子。

　　「還算有點本事。」奎倫淡淡地道，鬆手放開了緋淚。「以後每天結束訓練，回我住處，立刻到地下室繼續訓練，我會親自教你。」

　　虛脫的緋淚跌落在地，奎倫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逃跑的賤女人。

　　噁心的狗。

　　咬主人的叛徒。

　　緋淚想起和訓練生們打鬥時聽見的字眼，無一不在提醒他米莉的離去。

　　最後一夜米莉給他的吻好像還留在唇上，如今那人不知去向；前幾天奎倫擁抱的力道還留在腰間，那點溫存如今也煙消雲散。

　　在基地裡一路順遂的緋淚沒有想過訓練生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可以如此冰冷扎人，沒有想過他會失去米莉。

14.

　　後來一段時間，緋淚的課桌椅毀損，私人物品報銷，每天都要和很多人戰鬥。他像雲端摔落，而每個人都能上前踩一腳。

　　奎倫開始對他的夜間訓練，毫不留情地屢次將他擊倒，讓他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一切，米莉在的時候都沒有發生過。他的年少韶華是草長鶯飛的季節，而原來是因為米莉。

　　他終於知道了為何米莉會離開。

　　原先稱兄道弟的同儕可以說變就變，而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在先生眼裡不值一提。

　　組織沒有溫情，沒有自由，更沒有退路，他們只有披荊斬棘前進一途。

　　緋淚癱軟在地哭了起來，非常、非常想念他的米莉。

　　他唯一的依靠走了，替他頂著天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