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利夏】《Hateful Bitch》8-13

8.

　　他知道冰炎有天會回來。

　　而他會失去夏碎。

　　他會失去夏碎。

　　失去夏碎的，會是他們之中的誰呢？

9.

　　他甦醒了。

　　一個好消息，除他以外。

　　阿斯利安看了看那個至極搶眼的半精靈，最後收進眼底的卻只有一雙紫眸中的光彩。

　　那瞬間他才發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來是自己啊；而這一刻，他沒有醒，他終究是死了。

10.

　　阿斯利安路過舞蹈室時往裡一瞥，就是不懂為何這樣也能讓他碰上那對搭檔。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跳舞。」冰炎板著臉，讓夏碎拂去自己眉間的汗珠。

　　「你只是討厭注意細節而已吧。」夏碎笑起來，把毛巾啪一下丟到搭檔臉上，就笑得更歡了。

　　「那麼費事幹嘛，不如出去練一場。」冰炎也不惱，就著毛巾擦起汗來。「舞蹈甚麼的，看你跳就夠了。」

　　夏碎不置可否，只說：「我的兵器適合這種鍛鍊。」

　　紫眸往門口一閃爍，夏碎沒拆穿他，只是繞到冰炎前方，催促對方去換衣服。

　　冰炎往更衣室去了，而後那雙乾淨卻疏淡的瞳眸轉向他來，他竟逃跑似地離開了。

　　夜裡他一回房夏碎卻等在那兒，很自動地備了茶水，跪坐著小口啜飲。

　　阿斯利安就崩潰了：「我不想見你！」

　　「我們的關係有問題。」

　　「知道有問題你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們。」夏碎停頓了一陣，彷彿難以啟齒：「我，和冰炎。」

　　阿斯利安怔住了。

　　「所以，」夏碎低眉信目，他最受不了的姿態，他見不得任何人那樣可憐，尤其是夏碎。「安慰我吧，阿斯利安。」

　　夏碎。夏碎。夏碎。

　　總是在利用他的聖母情結，總是在利用他那麼喜歡他。可是他親吻了這樣的夏碎，覺得喜悅又骯髒。

　　他們之間發生性關係不是寥寥幾次，在冰炎回來後卻還是第一次；阿斯利安想起夏碎和冰炎相處的片段，不禁疑惑是何處出了問題。

　　「是甚麼問題？」他問夏碎，好像漫不經心一樣、好像雲淡風輕一樣。

　　夏碎沒有回答。只是在他意識矇矓之際，似乎聽見了隱約的呢喃；「是我。」

　　「是我的問題……」

11.

　　夏碎於任務中失蹤，生死未卜。

　　他得知消息時，面對著一雙冰冷的眼和一條黑蛇吐著信子朝他游來。

　　「夏碎學弟留下了小亭？」

　　冰炎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任務進行時，我一感覺不對就去找夏碎了，但我一到洞窟深處，就只看見化成黑蛇的小亭，我也無法使他化成人型，完全問不出甚麼。」

　　似乎是發現自己被提及，黑蛇一立身子，朝冰炎威脅地露出尖牙。冰炎嘆口氣：「可能是我嘗試時惹惱他了，從那之後就一直對我這種態度。」

　　「所以你要把小亭託給我？」

　　冰炎點點頭，站起身。「我還得去公會配合調查，先走了。」

　　阿斯利安伸出手讓黑蛇盤上掌心。

　　「知道了，交給我吧。」

　　冰炎朝他一頷首便消失在移送陣的光芒中；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那雙紅色瞳眸冰冷中有熾烈的情緒。

　　後來他才明白，那是銀髮的半精靈，無論如何壓抑，也終究漏洩而出的一絲嫉妒。

　　他親吻夏碎裸出的後頸與脊梁，想著各種族擁有感情真是件瘋癲又殘酷的事，而他為了夏碎，從一個正直的人成為最會說謊的影帝，完全悖逆了他的天性和種族使命。

12.

　　失去夏碎的，會是他們中的誰呢？

13.

　　那個本應失蹤的人聯絡他時，他一瞬間全沒有了疑惑。

　　他們約在黑館的房間見面，見面之時他不由自主擁抱了夏碎，夏碎卻也沒有拒絕他的懷抱，而這反而令他尷尬。

　　夏碎很絕望。他知道夏碎很絕望。

　　否則這人是不會依靠他單純的懷抱的。

　　他鬆開手的時候，夏碎偏著頭似乎很疑惑，一滴眼淚自他的右眼角輕巧滴落，輕得像掙扎的靈魂，巧得像剛好死不掉的絕望。

　　總是疏淡的眉蹙成哀艷。

　　夏碎抬臉，正眼對上阿斯利安。

　　「阿斯利安，」他說：「幫我結束這一切。」

　　說著夏碎手一伸，甩出兵器。

　　幫我結束這一切。他只聽見夏碎哀求似地吐出這句話，接著冬翎甩的影子就甩到他面前，他往後一躍，手一甩握穩軍刀，揮開下一記鞭擊。

　　夏碎的眼神狂躁悲戚，深深地朝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