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夏】《困獸》24-29(未完)
24.
他嫉妒夏碎的冷靜和理智。
然後在某一個時間裡發現,打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夏碎就在失控。
25.
大雨的日子,執行計畫的日子。
天候對他們所有人的影響微乎其微,相反地,卻對環境頗有影響,足夠大的雨在術法的輔助下,將一切他們預謀行動的跡象洗得乾乾淨淨,很是省事。
夏碎想著他們一路來的慎重,卻是有些失笑。
他回頭看見冰炎目光垂落,睫羽下掩著陰霾。
夏碎解除了所有保護術法,雨水便冷冷地澆到他身上,冰炎看著他,張口,又闔上,最後歛了眉保持沉默;倒是千冬歲喚了他一聲,他對弟弟安撫地笑笑。
阿斯利安站得最遠,術法解除以後大雨瓢潑,他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夏碎覺得這樣正好。
他終於將視線轉回搭檔身上。
他們遙遙相望。冰炎看來纖細得像具瓷娃娃,而他將他摔碎了。
夏碎理了理身上破損的紫袍,抬起頭漾開笑像開出離塵清麗的花朵。
千冬歲和阿斯利安祝他順利,告訴他他們會在原地等他出來。
他的搭檔用低得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說:不要去。
然後他轉過身,毫不遲疑地踏入了無盡幽深的洞窟。
26.
千冬歲驚訝地注意到,前方的學長身上發散出薄涼的、冰冷的光。那一瞬間他感到渾身冰寒,疼痛直刺胸臆。
夏碎進入洞窟以後過了許久,但還未到預估返回的時間。那麼,究竟……
「學長,你在難過甚麼?」他發問的時候,抑不住尾音的抖顫。
幾秒過去,冰炎才遲鈍地應了一聲,轉過臉來顯得茫然,卻在下一秒變得喜出望外。
就是那極短的一剎那,他忽然明白眼前的學長幾乎已經不能保持神智清明。
他的聲線崩成一地碎片,他失聲喊叫:「你看清楚!我不是夏碎哥!告訴我你在做甚麼、你們到底在做甚麼!」
冰炎的眼底於是溢洩出絕望無邊,千冬歲感覺到自己的思緒飛快地轉,而後飛快地被那絕望滅頂。
「夏碎,不打算回來。」
千冬歲看著冰炎,發現自己不能理解對方的語言。
27.
踏碎連串的陣法,總算到了最深處的縛殺陣前。他滿意地勾起笑,抬手讓傷處的血液滴落到隱蔽的陣法當中,陣法發出光芒,閃著黑紅光芒的荊棘成片迅疾地朝他襲來;他尋了個姿勢定住,放任陣法將他捕捉。
長刺扎進他的腹腔。
他有些恍惚,癱在絞成團的荊棘上看著自己的血液不絕地滲出。
袖間的抑制陣法有些掙動,他安撫地輕聲哄,再等一下、再一下小亭就可以出來了,再等等喔。
再等一下。視野變窄了些,他閉上眼睛,世界就開始搖晃,於是令自己集中,就想起了他的搭檔,唇角便有了淺淡的笑。
我不知道你的一生有多長。
但是,記得我吧。用你的一生,疼痛、扭曲地記得我吧。
除了重重疤傷,我不知道還有甚麼方法,能在你的生命裡留下我的痕跡。
28.
冰炎清醒過來,猛然發現被拋棄究竟有多痛。
他知道夏碎的打算。也許一直都知道。
但如果那就是夏碎的希望,那他會讓一切依他期望完成。
他看著千冬歲想打破洞窟入口處的隔絕陣法而徒勞,想著他見識過夏碎仔細地錄進符紙的那些術法有多完美,臨時的手段絕對不足以破開,因為他的搭檔可是非常膽小的,怎麼可能讓任何人出乎他的意料呢。他想起夏碎無比專注地、數次重複地微調符紙上的筆劃、元素、屬性。
「你為甚麼不阻止夏碎?」
冰炎轉過頭,看見阿斯利安雙目含哀,他的保護術法霎時崩潰。
雨甩到他身上如鞭,他在對練裡挨過夏碎的鞭子,都沒有這麼痛。
他摔倒了,於是在地上狠狠地痛哭出來。而靜麗的笑、慧黠的紫眸、滿室的茶香——他的搭檔,不會回來了。精靈的光芒疏落地砸滅在地上。
阿斯利安被腳下的變化嚇退了一步,在冰炎身周,花草凋敝,生靈窒息,他的悲傷像蝕骨灼心的毒。
他抬眼凝望漆黑的洞口,望不穿;他張口,抽了口氣,接著捅穿了窗紙似地發出低低的喊聲,看見窗裡自己坐著,那個一切靜好的午後,夏碎伏在他的腿上深睡。於是他的聲音變得悽愴高揚,如精靈的歌,如獸的嗥,長長地刺穿他的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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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冰夏走向後續及未公開番外,
請購買本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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