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利夏/冰夏】《你怕的是我還是幸福》

R18有


《你怕的是我還是幸福》

  他們的關係是從何時開始變得這麼複雜的呢?
  夏碎醒來,發現自己想不起昏迷時夢中的身影屬於誰。

  他的搭檔和他一起出了任務,二人背著強大的詛咒勉力歸來,後來他陷入昏迷,既然醒來後沒看見冰炎,他猜想對方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坐在他床邊的狩人發現他醒來,對他露出溫和的笑,輕聲告訴他,他的搭檔平安,比他要早恢復,正忙於任務報告,晚些會來見他。
  他嗯了聲。心裡竟莫名地不那麼在意搭檔是否出現。也許是他們確立了情侶關係後枝微末節的事變得不重要了。
  又或許,是因為他醒來時阿斯利安在他身邊。
  你為甚麼、要來呢?夏碎沒有問出口,阿斯利安卻回覆他:亞讓我來的。
  夏碎僵了一下,阿斯利安沒放過他:所以,你還沒向他坦白。
  夏碎囁嚅:我認為都是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
  是過去的事情嗎?阿斯利安忽然問。夏碎抬頭,發現對方和自己的距離意外地近,紫色的瞳眸忽然有了乞憐的神色,他的唇輕啟:別這麼做,阿斯利安。
  怎麼做?動搖你們的關係?還是順著你的意?阿斯利安不留情面地拆穿對方:你還想要我,卻聲稱你愛他。
  紫眸定了定:我是愛他。
  阿斯利安無奈地、淺淡地笑了。你也只有在愛他的時候,會有這樣的眼神。
  一陣沉默。
  阿斯利安,我……夏碎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悲哀地望著對方。
  阿斯利安又湊近他一些,他們的呼息雜染在一起。正當夏碎想拒絕的時候,他們的雙唇便貼在了一起。
  你知道,阿斯利安貼著夏碎的唇瓣低語,你沒有虛弱到拒絕不了我接觸你,接受我的是你的心。
  放過我。夏碎想著。放過我們。而後阿斯利安踢掉鞋子,翻上床,壓在了他的上方。

  他們的肢體痴纏,阿斯利安親吻夏碎的耳際,舌尖劃出他的耳廓,夏碎發出沉抑的呻吟。夏碎想讓阿斯利安住手,扯住了對方後腦的髮,卻更像一個激狂的擁抱。
  阿斯利安在夏碎頸側留下見血的咬痕,夏碎愈想阻止便愈是刺激對方,到他完全放棄,就短短幾分鐘;阿斯利安卻停了下來,夏碎仇恨地盯視他,他卻哀傷地笑了。那麼,我說對了嗎?他問。
  紫色瞳水一晃,又灼燒般瞪大,直穿阿斯利安眼底。
  你贏了,滿意嗎?夏碎不甘地回應,終於收回目光。
  說出來,阿斯利安的聲音突然溫柔得像塵埃被光打亮:說出來,你如果不說,我不會勉強你。
  夏碎的眼重新燃起敵視的火。但他放棄似地啟口:我想要你。
  阿斯利安沒料到這麼直接的反應,倒是愣了下。
  夏碎笑得像一樹花開風中亂,淒淒地告訴他:我愛他,我想要你,那又怎麼樣呢?我們不就是承受不住彼此才分開的嗎?
  「你指望我承認以後發生甚麼?我能離開他?」
  阿斯利安馬上就知道了答案。他指望的卻不是重修舊好。他褪下自己的衣褲,再脫去夏碎的,而後擁住了對方,便就這麼赤裸地接觸,靜靜地用想像爬梳彼此肌膚的每一吋紋理。
  他們的呼吸凝在一起,同時窒息。
  我從以前就覺得,你完美得可怕。夏碎說,而後抬手擁抱了阿斯利安。好像和你在一起,就可以看見一個沒有不幸的世界。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阿斯利安於是親吻了夏碎。

  他進入他的時候那麼契合,像他們從來沒分開過。
  完事以後他們躺在床上無言以對,良久才聽得阿斯利安一句,你怕的是我還是幸福。
  「也許你說得對。」夏碎笑笑地,一滴淚水卻落到枕上:「那你要在外面站到甚麼時候呢,親愛的搭檔。」
  冰炎走到床前,面無表情地望著阿斯利安。
  夏碎想著,原來這就是我指望的、我們指望的,玉石俱焚。
  「你知道我不會放開他,」冰炎僵硬地開口,夏碎的崩潰是櫻花全數吹落的那一瞬間。「無論你和夏發生再多事,都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
  他忽然轉眼凝視夏碎。
  你愛我,而無論多痛苦我都不許你忘記這點。

  夏碎撐起身子,狼狽而蹣跚地向冰炎走去;冰炎沒有伸手接他,只是放任搭檔一身赤裸地跪落在他跟前,而後,他伸手輕撫夏碎的長髮,長髮滑順被輕輕梳開。
  「舔我。」
  「冰炎……」
  「剛剛你們做了甚麼,我會全部重覆一次,換他看。」冰炎沒有理會搭檔的欲言又止,只冷冷盯視夏碎。
  「颯彌亞。」阿斯利安的目光變得危險,直切到冰炎面上。
  「不要跟我講甚麼多餘的屁話,背叛我的是他。」
  「那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夏碎。」
  「所以我應該放任你和他作踐我?」
  阿斯利安忽然無言以對,目光落在夏碎後頸的咬痕。
  沒關係。夏碎的聲音像水波,在三人之間蕩漾開來。
  我樂意這麼做。他靜靜地道:只是委屈你們了。
  語罷他伸手去解冰炎的褲頭,手指探入,輕輕摩娑。
  被夏碎含住的時候,冰炎還有些怔忡。他有那麼點手足無措,只好伸手撥開掩住夏碎面容的髮絲。他低聲喚叫搭檔的名,眉宇溫和。
  夏碎停了下來,抬頭告訴他:沒關係,放輕鬆。
  冰炎忽然明白了,他果真放不開夏碎,因為只要自己眼裡有他,就沒有世界。
  他讓夏碎停下來,半跪下來,吻了對方,溫柔地、久長地。最終他說,你沒有必要這麼做。說得整顆心都化了。
  不要對我心軟。夏碎淡淡地笑了,沒把話說出口。可他知道他的搭檔從來不要他真的痛苦,對他的寵溺和容忍到了他想逃又逃不開的地步。
        和阿斯利安的關係像塊礁石,令他平靜的海浪碎成數塊。他亟須某種證明,或毋須證明,因為他的搭檔已寬宥了他的罪愆,落塵是在他的心底。
  他望著那雙深紅的眸子,看見絲絲的忍耐、無垠的縱溺。他忽然定了心神,接著害怕起來,因為他發現,只要他眼裡有冰炎,就沒有世界。
  他用力地眨了兩下眼,輕輕說:我們繼續吧?
  冰炎聽出那裡頭有討饒的意味,便解開自己的黑袍,往地上一鋪,讓夏碎坐到上方。他湊近去,親吻夏碎的額。
  他的吻向下,吻過夏碎微濕的眼角、再吻過鼻尖,最終落到唇上。他們忘情地親吻,像忘了房中還有他人存在。

  阿斯利安從床上下來,穿衣,再走到門口,替他們關上門,就倚在門上看那兩人顧自交歡。放浪的呻吟被擋在門內,他想他的世界也許只須如此方寸之地,讓他能感覺到夏碎。
  也許緊抓著過去不放的只有自己一人,那也不要緊,只要夏碎還想要他,他就是冰炎心頭上一根刺。他寧願折磨三人也不願祝福兩人;那就是他的願望,綁住夏碎,最好是一生都緊緊綁住。
  完事後夏碎便不支地睡去了,冰炎輕手輕腳地抱了搭檔一下,又寵溺地撫弄對方的長髮,卻聽得身後一句:完事了?完事了讓他回床上休息吧。
  紅眸惡狠狠地瞪過來,阿斯利安無辜地聳聳肩。冰炎倒聽話地起身穿好褲子,接著抱起夏碎,將人挪到床上,拽好了被子。
  冰炎走到阿斯利安跟前,二人一時無語。
  冰炎最終說:你在我們之間也不打緊。堅毅得像風雨裡的船。我忙的時候你就陪陪他吧,我不要我的情人寂寞。
  面對這番挑釁意味濃厚的話,阿斯利安倒是笑了起來:我想那是因為你不能滿足他。
  冰炎瞇起眼,正待回話,身後傳來一句:
  「嗯,我還在場呢,你們以後再討論行嗎?」夏碎補充:我有點頭痛。
  「我去拿藥。」
  「我去找治療士。」
  「……」夏碎於是端起架子,「行了,都退下吧。」
  「夏。」冰炎瞪他,「我是寵你,但你也別太過份。」
  阿斯利安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
  夏碎笑得眼都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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